過千塊霓虹招牌背後的「文字藝術師」:歐陽昌

無論電話的語音輸入有多方便,總得有人堅持手寫文字。皇都戲院的商戶逐個遷走,猶如「鬼城」,只有真體字的燈牌如漆黑中的螢火蟲。平面上的手寫獨門字體,蘊含「蝦鬚、蝦鋼、蝦爪」,彷彿有生命。
香港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霓虹招牌享譽國際,上面楷書樣式的繁體大字,原來近千塊皆出自同一人之手,他便是自稱「文字師」的歐陽昌。

真體字沿於唐朝,是楷書之母,筆鋒之間必需連接貫穿整個字,而每一劃又要指向上一劃的落筆處,要「有氣勢又順眼」,才算真正的真體字,絕非電腦也可打出來的字體。他還自創了獨門「發光彩」招牌,於貌似玉石的外殼內裝置燈泡,使招牌富閃爍生輝的氣派感。
為了迎合電子時代的來臨,歐陽昌曾自費請人將真體字以電腦素描成字貼,放於店內售賣。雖時不時有人拜師學字,但時間不長;本地亦只有歐陽昌知此字體的橋妙,要待已年屆六旬的師傅告老還鄉,恐怕已沒接班人繼承技術。

電腦雖無所不能,但其實很多手製的功夫與程序,如包邊等需人手才能刻畫出的細節,是格式化工廠和電腦所無法比擬。
尤記得小時候玩電腦裡的「文字藝術師」,於眾多字體中猶豫不決;真體字雖然只有一種風格,但勝在富有本地文化意義。隨著時代變遷,大概所有事物都逃不過要「電子化」的命運。或許將真體字複製成電腦字體,又是另一種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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